我已無可推諉

王 堯

小的時候,父親買了一本聖經故事給我。讀始祖墮落的經過時想:亞當怎麼這麼傻,為了一顆果子被逐出伊甸園;讀到諾亞方舟就想:這艘裝滿動物的大船一定很好玩。那時還小,以為聖經和神話故事差不多。

大了些時,知道北京有幾個教堂,又聽說聖誕節有很多人去,可以有免費的東西吃。有次去看牙,那個口腔醫院就在西什庫教堂附近,便心血來潮進去一探究竟,正趕上了崇拜。牧師講的是犯姦淫的婦人要被眾人用石頭打死,耶穌說誰無罪的便可用石打頭她,結果人全走光了,只剩下主和那婦人,主也赦免了那婦人的罪。聽了那牧師的講解,才發現原來聖經也有很多道理,不單只是古代的故事。

真正對基督教稍有認識,要感謝神在九七年為我安排了一位弟兄。和我們合作的美國公司派來一些專家,其中一位便是送我聖經、後來成了我朋友的中國項目經理Perry Ching。從他身上,我看到一個基督徒是怎樣的藉著言傳身教來榮耀神、讚美神。他熱心事主、工作認真、待人誠懇、重視家庭,還很懂得享受生活,曾獲得加州滑雪比賽業餘組第二名,被稱為California Flash。我把他當作楷模來效法,不知不覺間,神也藉著他把福音的種子埋在我心裡。

移民到溫哥華後,我立刻來到教會。起初兩個月的生活中盡是屬靈書籍、中信、海外校園、佈道會的錄音帶、見証分享、聚會、唱詩等。我一方面享受著主裡面弟兄姊妹的溫暖,另一方面,從很多文章理性科學的分析,對無神論進化論的各種荒謬漏洞的指出,使我開始懷疑達爾文的智慧。如果基督教是無知的迷信,篤信耶穌的牛頓不也是偉大的科學家嗎?倫琴、愛迪生、居禮夫人、伏特……,那麼多更聰明、更有智慧的人,為什麼會成為基督徒呢?

我反覆地自問:你相信印刷廠的爆炸能產生出一套大英百科全書嗎?考古學專家為何至今仍不能找到進化論裡各種缺環的生物化石?一個最簡單細胞裡的基因無數種排列組合的可能,能否靠偶然碰巧排出正確的序列,從而產生簡單細胞?人眼中大約一百億的感光柱狀纖維巧妙形成立體影像,是否能無中生有的從草履蟲、三葉蟲等單細胞生物經過荒謬的基因突變,再「優勝劣汰」而來呢?慢慢的,我對進化論和無神論連懷疑都覺得是在浪費時間了,我承認宇宙和生命都只能來自那位自有永有、萬能主宰的神。於是我開始尋找祂。

神有這樣的應許:「你們祈求,就給你們;尋找,就尋見;叩門,就給你們開門。因為凡祈求的,就得著;尋找的,就尋見;叩門的,就給他開門。」(路十一9-10)。我當時不會禱告,也不懂如何交託,便給主開出價碼:你若怎樣怎樣,我就信你。結果,我向神求的事,祂一件一件成就了,但我向神答應的事卻而沒有履行;不義的我找了很多藉口,認為這些事的成就是它們本就會這樣,而不敢相信是因為神垂聽我的禱告,親自作工,為要在我身上成就祂的美意。那一陣子,我上真理班,參加詩班事奉,以「熱心的慕道友」自居,理性已經降服,但就是跨不出信心的第一步。

主耶穌說:「凡父所賜給我的人,必到我這裡來;到我這裡來的,我總不丟棄他。」(約六37)。當我嚴肅思想到耶穌在十字架上的救恩,體會到原來神是這樣愛我,祂認為我是寶貴的,因此不惜用重價贖來。面對這樣的愛,我已無可推諉,無處可退,沒有其他選擇。我知道我不能再腳跨兩條船,光是慕道而不信道。於是我決志接受耶穌基督作我生命的救主,並預備在復活節受洗,成為天父的兒女。

我清清楚楚地記得受難節特別崇拜那天,聖靈怎樣在我心中動工,完全得著了我。那天我們詩班所獻的詩歌叫「維亞多勒羅沙」(意為受難的道路)。這首歌我以前每次在詩班練唱時,都感到主為我背負著沉重的十架,走過維亞多勒羅沙,粗糙的鐵釘穿過祂手腳,冷冷地釘在十字架上。我愛這首歌,因它告訴我們主為我們流血贖罪。但受難節這天只剛張口,我便再也唱不出聲,眼眶立刻湧滿淚水,還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應,已奪眶而出。我只能低下頭,讓淚水洗面,好像這歌已成了宣言,全部聲音就是主愛我、主愛我。直到走下台去,以及那天隨後所有的詩歌,都成了催化劑,催得我滿臉是淚水,還有好多鼻涕。好狼狽!沒法止住……。

我每每回想那一天,兩千年的受難節,仍禁不住鼻子發酸。主啊,你可知道──我也很愛你嗎?這個經歷,使我在三天後的復活節滿有信心地走入受洗池,在神、也在人面前宣告「現在活著的不再是我,乃是基督在我裡面活著」(加二20),因為我知道神赦免了我的罪,給我救恩和新生命。「你用油膏了我的頭,使我的福杯滿溢。我一生一世必有恩惠慈愛隨著我。我且要住在耶和華的殿中,直到永遠!」

作者來自北京,一九九九年移民加拿大,並來信友堂聚會,今年復活節受洗。現參與本堂詩班與音控技術等事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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